世上的众神都是人类创造的,我们赋予了神的意义,他们才得以存在。


但在睡魔的时空Endless里,他和他的兄妹各掌管着人类的一部分生命活动,无论人类生死存亡,他们永恒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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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运、死亡、睡梦、毁灭、欲望、绝望和狂热,兄妹七人归于无尽家族,他们是以人身示众的概念形象,类似vr游戏里的女朋友,就是一个符号。


睡魔可以影响任何人的梦境,从无名者到历史名人。他知晓人们作出每个决定的后果,也可以在现实和梦境中出现,作出改变或者什么也不做。


故事不仅只在梦里发生,它也会影响现实的走向。睡魔从不听从谁的调遣,他是一位既非神鬼亦非超级英雄的梦之主宰。


他会随着故事的背景变成不同的形象:Morpheus——希腊神话中的睡眠之神、Oneiroi——希腊神话中掌管梦想和噩梦的半神、Sandman——源自西方传说,沙人会往快要睡着的小孩子眼睛里撒沙子,小孩揉揉眼睛就会睡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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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etallica的Enter Sandman和电影守护者联盟都用了sandman的梗

超级英雄俗烂套路相比,睡魔的故事更高级。尤妮提是《睡魔1:前奏与序曲》和《睡魔2:玩偶之家》都露过脸的角色,是一个在梦里被强奸并产下一女的老太婆,读者不会对她有什么很深的印象,直到看到她在第二部再次出现时的那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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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样的分镜风格,无处不在的伏笔,作为一本漫画作品,睡魔就像以卧轨开始也以卧轨结束的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富有小说性

除了睡魔与康斯坦丁的对角戏,你几乎意识不到这是产自DC的英雄。他的故事错综复杂,梦境与现实交替进行,梦里的选择会在现实中作出映射,现实也会反作用于梦境,《睡魔》没有无趣的故事。


“睡魔的好看,是很原始的那种感觉,能让我想起来小时候因为怕黑不敢睡觉,把表哥叫过来不停给我讲故事的画面。他总会在一个故事里加好多怪力乱神的人物,听着这些杂糅着各种奇奇怪怪元素的故事,和我看《睡魔》的感觉一样,简直入迷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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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离囚禁的睡魔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剥夺了一个人的做梦资格。睡魔所属的Vertigo杂志是DC的子品牌,主要出版只让成人看的漫画。别想歪了,Vertigo出版的都是《V字仇杀队》、《地狱神探》这种级别的作品。


因为睡魔强大的文学性,它是最早登上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的漫画之一,另两位是《守望者》和《黑暗骑士的回归》。能把这么多单独的故事糅合在一起,还能紧紧吸引读者的作家肯定不是善茬儿,尼尔·盖曼被斯蒂芬·金夸成美国故事宝库,他也是《美国众神》的作者,就是那部拿了雨果奖和星云奖的神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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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过一百年,睡魔会和一个不想死去的男人碰面,问他:现在,你想死了吗?这和大多数作品中人类苦苦追求永生的夙愿都不一样。

睡魔里牵扯到的历史,引用的神话人物,架构的世界观随便挑出一个都很优秀,「仲夏夜之梦」就在1991年拿了“最佳短篇小说世界奇幻奖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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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仲夏夜之梦」是莎士比亚的成名作,睡魔的故事就发生在莎翁的构思阶段,在一部以梦为主题的漫画里讨论另一场梦的产生,就像爱伦坡的梦中梦一样不可思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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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了莎士比亚在思考「仲夏夜之梦」的睡魔正考虑要不要满足他的愿望,“他不清楚完成的代价,凡人都不知道。他们只能看到成功的奖励、迫切的愿望,他们会把这种情况称为梦想。但得到心之所向的代价,通常是用你已经得到的东西去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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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是莎士比亚的儿子,他觉得自己和父亲的距离还不如剧中的那些人物亲近,“对我爸爸来说,「仲夏夜之梦」要比我真实得多”。


莎士比亚变成了孤独的天才,和他的家人、朋友疏离。其中Christopher Marlowe(真实存在)是莎士比亚的朋友之一,也是当时代比莎士比亚更出名的剧作家,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抓,被别人不明不白地捅死,这就是睡魔所说的代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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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出现的莎士比亚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岁数,正在写他最后一部独立创作的戏剧《暴风雨》,他的朋友Ben Johnson经常来探访他,并且用拉斐尔·霍林斯赫德和普鲁塔克打趣,这三个人也是历史上的真实人物,后面两位更是莎士比亚创作时的史料参考与故事来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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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昨天看了李尔王,Siddons演的高纳里尔(李尔王人物之一),那些人竟然给这出戏演成了喜剧。”“那不会持续很久的,伟大的故事总会回到原本的面貌。”李尔王是莎士比亚的四大悲剧之一,他的确有喜剧结局,但并没有流传下来。

睡魔的仲夏夜之梦篇引用了很多史料和戏剧里的台词,戏剧是莎士比亚挥之不去的阴影,为了创作,他付出了一切代价,把戏当成现实,而现实却只是莎士比亚的一出长戏。


就像睡魔与仲夏夜之梦的演员的一段对话说的那样,“不是只有发生过的事情才是真的,故事和梦境都是附在事实身上的阴影,它们能让你忍受生活里那些没用的片段,还有那些已经忘记的片段。”


梦也是现实,而且比现实更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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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像自己的旁观者。”

“我因儿子死去难过,但我看见自己难过,又有点窃喜。现在我终于可以写真实的死亡和不可挽回的逝去了。”

在《睡魔》里,漫画读者最喜欢的人物倒不是睡魔,是二姐死亡。身着一身哥特装,非常喜欢看电影,经常会蹦出来电影台词,而且戏份比较少,只要有她出场的漫画卖得都特别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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死亡本来打算以地下丝绒乐队的Nico为原型,后来换成了画师的朋友。不过睡魔里的路西法倒是以大卫·鲍伊为原型。

《睡魔》的故事是丰富无穷的,他讲故事的手法会让你一直看下去,而且每一处都可能是伏笔,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头。


DC试了很多次要把《睡魔》的故事做成电影,但始终无法做成。最接近的一次是戈登里维特宣布参加电影制作,黑暗骑士的崛起与和莎莫的五百天的演员,2016年又宣布推出。原作尼尔盖曼曾经说过:我宁愿看不到睡魔的电影,也不愿意看见一部睡魔的烂片。


尼尔盖曼也曾经这么说过自己:“严格来说,我既不是儿童作家,也不是成人向小说家,不是短篇小说创作者,不是影视剧编剧,不是漫画编剧,不是广播剧编剧,不是剧作家,也不是诗人。非要找个身份,我是讲故事的人。”


《睡魔》里只是重叠在一起,但又不会显得混乱,绝对迷人的故事,而且是只能在漫画上才能体会到的快感。


哆嗦购买一本,你就能知道为什么DC没法把睡魔拍成电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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