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巴黎的旧书店里,买了一本安东尼·萨波的摄影集《LE peti monde D'outre-tombe》。里面的每一页,都是坟墓的照片。

有金库般的、雕刻般的、张开的相册般的、天使安坐般的、胸像般的各式各样的坟墓,对于我而言颇具诱惑力。
我回忆起学生时代听过的约翰·路易斯和M·J·Q的《葬礼》那首歌曲。那是用在罗杰·瓦迪姆(Roger Vadim)的《大运河》中,一首节奏逐渐高扬的的爵士音乐。
还是比较年轻的我,“死绝对不会这样华丽优美吧”,完全不当一回事。
可是,如今当自己卧病在床,打开坟墓的摄影集时,像幻觉般地听到约翰·路易斯的《葬礼》。

寿司店的松先生因交通意外死去;女招待的万理小姐自杀而死;父亲八郎战病死去。弟弟辰夫遇刺身亡;杂志社的好友中钿没有声色地死于癌症;同学的摄影师泽田在越南中弹而亡;邻人芳江小姐溺死。
我会因为肝硬化而死吧。已经是非常明白的事实。
可是,我并不希望为此起一个坟墓。我的坟墓,有我的言语就足够了。

“各种各样的男人会接受死亡,给予它的名誉,这就是男人的宿命。”
威廉·萨洛扬(William Saroyan)如是说。

寺山修司绝笔。